陳雪
人妻日記32
錯亂夢境裡,我困在一個小鎮旅館,樓下可以唱卡啦OK,樓上的房間很像妓院,非常怪異的地方,我不只一次夢見這樣的旅館了。
同行是一個朋友的馬子M,為何我們會同行呢?不知道,我只知,我們的另一半都不在場,似乎是為了工作而到那小鎮去(打書?但夢裡我又似乎不是作家),夜晚時,M說要去鎮上酒館找樂子,開始打扮起來,也幫我梳了頭髮化妝,我一直覺得彆扭,(夢裡我是個拘謹的女孩),所謂的酒館,也就是樓下而已,幾個男女對著掛在牆邊轉角的電視機唱起歌來,妝容老氣的媽媽桑過來陪酒,M突然很嗨地跳起舞來,一個長相猥瑣的男人也下場跳,他們就這麼一路從一樓跳到了二樓,我很緊張地跟了上去,卻被鎖在門外,我聽見房裡有些動靜,似乎是M在大笑,過一會又聽見她在哭泣,我很緊張地敲門,最後迫不得已只好把門撞開.
男人衣衫不整地從浴室出來,被我一喝,幹什麼?她就跑下樓了。M一臉事不關己的樣子,在梳妝台前抽煙。
我心想著⋯⋯,該不該給我朋友打個電話呢?這到底是什麼情形。
我摸索背包,發現手機錢包證件等全都不見了。
再回頭,連M都不見了。
我慌忙下樓,樓下的卡啦OK高腳椅麥克風媽媽桑全像魔術一樣不存在,只有櫃台裡一個枯瘦的男子,像盆栽一樣,動也不動地杵著。
牆上時鐘顯示,凌晨三點四十五分,我突然喉嚨乾痛,嚷著說,給我水。
醒來。因為鼻塞老張著嘴呼吸,喉嚨真的好痛啊!
窗外仍是滴滴答答的雨,濕濕冷冷的雨,讓人低落的雨。
到是誰跟我說<開始流鼻涕就是感冒快好了>?
鼻涕似乎沒有要停止的意思,這些承載著光榮戰死的細胞(與被殺死的病菌)的體液,以各種形式或稀疏或濃稠地出現,我曾看過一個講流感的科學紀錄片,把身體的免疫系統如何對抗感冒病毒的過程拍攝得如同戰爭片。
對,我不該再胡思亂想了。
什麼事也無法做的懶散日子裡,我數著雨聲,紀錄夢境,我想念早餐人,想念公園裡奔跑的狗,而能讓我盡情撒歡的,是臉書上的讀者.
老闆,來一杯熱檸樂!(酒鬼語氣)